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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傳教士的命運-滄海一粟

分類:中亞的宣教和變革
發佈於:2011-05-15, 週日

1935年,一群傳教士經由蘇聯踏上了回瑞典國內之旅。這幫人由以下人員組成:羅伯茲夫婦加上兩個小孩,還有三名女傳教士,其中有重病在身的羅維莎‧恩格娃(Lovisa Engvall)。喬治‧羅伯茲是帶隊的。他索然無味地評論說除了旅途一般的麻煩之外最讓他難受的是他也得上了「足球膝蓋病」。147

上面已經講過,羅維莎‧恩格娃早在1913年就跟差會脫離了關係。作為一名私人護士她獨自居住在該省的北部,直到1924年她出現在葉爾羌,在那裡做了一段時間的醫療保健工作,後來又消失進了她的孤獨中,回到了庫特賈城。

快到1927年年底,英國上校斯橋伯格(Schomberg)到訪庫特賈,在那裡他遇到了羅維莎‧恩格娃。庫特賈是個枯燥沉悶的地方,他說。他還說,羅維莎‧恩格娃因她嫻熟的醫療技術而受高度的讚賞。她沒有提她是名傳教士,也沒有說她跟喀什葛爾的瑞典差會有甚麼關係。斯橋伯格還說到那裡刺骨的寒冷,恩格娃被惡劣的氣候弄得憔悴不堪。大約一年後,斯橋伯格再次造訪庫特賈。他又一次遇到了受他讚揚的「這位瑞典醫生」。1930年冬,他又一次回到庫特賈。恩格娃小姐像以往一樣極其友善和好客。不過她覺得非常的孤單,正計劃回國。148她當時可能跟她的穆斯林丈夫離婚了,因為她根本沒有提到過她丈夫的事。在1928年秋,她被英國副領事喬治‧謝里夫(George Sherriff)搜查到。她被懷疑做了反英的活動。在與她見過面後,他寫道她沒有政治頭腦,但他補充說她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149

1931年春尼爾斯‧安伯特(Nils Ambolt)親自登臨庫特賈的時候也邂逅過羅維莎‧恩格娃。他說「老邁的恩格娃小姐」用咖啡和漿汁餅乾招待他。幾天之後,安伯特得繼續他的旅程,他寫道,

「恩格娃小姐給她那匹威武的黑馬裝上馬鞍,騎著馬陪我大約走了五公里。當我跟她告別的時候-那天是復活節-她讓我的一個口袋裡裝了一小罐果醬,另一個口袋裡裝了一袋畫得很漂亮的雞蛋。她也沒有空著手回家。她得到了一面小旗,一支高質量的鉛筆和一盒瑞典火柴。這些禮物一點也不被認為是僅僅因為好玩而交換。我們都很感動地相互告別了,對各自收到的禮物都非常高興。她是我們國家的一個傑出代表。她一個人過著艱辛的生活單槍匹馬地在這一地區幫助病人。此後,我還遇到過其他幾位瑞典差會的成員,我在他們身上也發現他們的品格值得敬佩,人格值得愛戴。」150

1932年她打破長久的沉默。在寫給喀什葛爾傳教士的一封長信中,她懇求有傳教士來庫特賈。151然後接著又是沉默。同一年,卡爾‧泊森和奧托‧陶維克在庫特賈會面了她。那時她已經67歲高齡了。她居住在一間泥巴地面和土墻築起的突厥人普通的房子中。她的頭髮全白了。她想打聽差會的一切情況。她告訴他們說許多年來她一直在向神禱告希望有傳教士來庫特賈。她還在城中心買了一塊可以建宣教站的地。最近幾年,她向許多差傳組織求助過,但都徒勞無果。現在當她聽說陶維克來這裡考察挪威差會是否可能在此開展事工的事,她認為這是神對她禱告的應答。在隨後的禱告時刻她感謝神答應了她的禱告。

通過恩格娃的幫助傳教士們可以住進新房子了,這是一間穆斯林擁有的房子。當他們在屋子裡進行晚禱禮,高唱聖歌的時候,主人都快嚇死了。他馬上沖去找恩格娃算賬,責備她把這些瘋子領到他家。這個人說,他們在地上坐成一圈,扯著嗓子高喊著。

在傳教士們離開之前,她懇求陶維克能回到庫特賈並在那裡開展差傳的工作。她感覺自己太蒼老和無能為力了。她的痛風病纏繞著她,她還抱怨背部有劇痛。為了陣痛,她用圍巾捆在身上,用她瘦骨嶙峋的手指能多緊系多緊。她害怕孤零零一個人死在這裡。然後穆斯林領導者就會鞭打她的屍體,並且對它講穆斯林的禱詞。他們想通過那樣讓她皈依伊斯蘭,毛拉就會散佈謠言說瑞典傳教士是作為一個穆斯林身份死的。那樣就會毀了她一生全部的心血。有幾個青年男子對基督教表示出興趣,她就把他們送到了喀什葛爾並在那裡受洗了。在庫特賈,沒有了基督徒。152

即使1933/34年的叛亂都沒能把她從庫特賈趕出來。有好幾次她的生命受到威脅。然而因著她堅決強硬的作風,她都將事件化險為夷。愛拉‧梅拉爾特(Ella Maillart)1930年代遊歷到東土耳其斯坦的時候在庫特賈見到了恩格娃。她講述了一件有東干士兵想用無價值的紙鈔買藥品的事。憤怒的恩格娃於是指著糊紙的墻壁,咆哮說「我已經有紙了,比你們的還好。我想要的是能買到食品的錢。」153士兵們還企圖想偷她的馬,但被這位瑞典女士見一次痛打一次之後,好幾次都垂頭喪氣地逃走了。154當時身為英國總領事的湯姆森‧格羅弗寫到了恩格娃的困難處境,還說她是「個勇敢的瑞典老太太...教民眾產科知識。」155

1935年她放棄孤獨,來到喀什葛爾找傳教士們。那時她將近70歲了,完全獨自一人在穆斯林當中生活了22年。在喀什葛爾她立即開始醫療保健方面的工作。有一次她獨自一人面對一個需要實施剖腹產手術的複雜病例。於是她叫人請來了俄羅斯醫生Ossipoff醫生,「他很快就來了,與羅維莎一起開始動手,他們像老朋友一樣配合默契」,剛從瑞典回來的托奎斯特如此說。156後來同一年她加入了回國的隊伍。就在他們即將從喀什葛爾啟程之前,中國內地會的傳教士亨特從烏魯木齊來到喀什葛爾,把在庫特賈屬於羅維莎的那塊地皮買了下來準備在那裡開展傳教事工。157然而所有的差傳計劃都被眼下的革命戰亂所挫敗了。

當恩格娃開始回國之旅的時候,她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高山跋涉對她來說困難太大了。在顛簸的地方必須叫來醫生給她打針。在蘇聯開始踏上漫長的鐵路之旅時,她放棄生命了。她死在火車上,埋葬在莫斯科。蘿伯茲發現有幾粒金子縫進了她的衣服裡。這也許是她付最後一程的盤纏的方法。158

147 Roberntz訪談,1972年4月16日。

148 Schomberg,1933,48頁f,225

149 Sherriff的日記,1928年10月24日。

150 Ambolt,1935,95頁ff

151 The Missionsforbundet,1932,119頁。

152 Torvik 1946,75頁ff

153 Maillart,1940,254頁。

154同上,Thomson Glover在《The Muslim World》上的文章,1938,204頁。

155 Thomson Glover,1937,446頁。

156 Tornquist的報告,1935

157 The Ansgarius,1936,144頁f,湯姆森‧格羅弗說此刻亨特從烏魯木齊出發在馬背上走了很長時間已經到達喀什葛爾了。The Muslim World,1938,205頁)

158 Roberntz夫婦訪談,1972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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