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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一次往突尼斯的宣教旅程

分類:雷蒙納爾, 第一位走進穆斯林的宣教士
發佈於:2011-05-15, 週日

第六章 第一次往突尼斯的宣教旅程

(公元1291 – 1292年)

「在這片陽光明媚的土地上
在平靜大海的那一邊。
自豪的迦太基人很久以前築起它的牆,美麗而動人。
大型的菲尼基划船載滿了貨
以銳利的眼光,勇敢地來回航行 —
一切迷信都是徒然,稍瞬即逝。
福音的亮光純白無瑕,
廣泛地散佈著她和平的征服地
讓她的殉道者投入了熾烈的火焰當中 —
在那裡存在並感覺到一片黑暗;
每升起一絲光線,漸漸明亮
又暗淡消逝。」
— 佚名

  當雷蒙納爾第一次的羅馬之行以失望告終,他就短暫地回到巴黎一段時間,正 如我們已經看到的,接著他就決心以一個宣教士的身份出發,真正投入非洲的穆斯林當 中宣揚信仰。納爾那時已經五十六歲了,而在當時那個年代,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的旅 程都充滿了艱險。就在納爾動身的那一年,阿克里( Acre ) 淪陷和基督徒政權在巴 勒斯坦終結的消息傳到了歐洲。整個北非都在撒拉遜人的控制下,他們立即對於佔領了 阿克里感到興高采烈,並且藉著西班牙的摩爾人被迫害而掀起了一股宗教狂熱的高潮。 納爾所進行的事是大膽的一步。但他在這個計劃中並沒有視自己的生命為珍貴,所以他 想準備在這件事上冒一切的風險。他期望藉著愛和勸導來贏得這場戰鬥;至少,用他自 己的話說,他將「試驗一下,他自己是否可以依照天上賜予的方法 – 闡明神道成肉身 的兒子與神聖一體性本質裡面神聖的三位一體中的三個位格 – 藉著與他們智者的會談 ,來勸服他們。」( 《 Acta sanctorum 》 , 「 Vita Prima 」 ,633頁) 。納爾 提議成立宗教會議,渴望用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啟示來面對面地與伊斯蘭單調的一神論 交戰。

  納爾離開巴黎前往熱那亞,熱那亞當時是威尼斯的競爭對手,與她爭奪地中海 的最高地位。熱那亞在十三世紀正處於其繁榮的鼎盛時期,那個時代的富麗堂皇宮殿仍 然可以見證那裡藝術家們的天賦和富商們的財富。

  納爾在熱那亞的生平故事並非不為人所知。人們曾經聽說過有一位放蕩風流的 管家奇蹟般地悔改歸主;現在都在私下傳聞他還發明了一種新的可靠方法可以使「異教 徒」 悔改歸主,還隻身一人動身前往非洲海岸。人們的期待達到了最高峰。納爾找到 了一艘準備遠航非洲的船,他的行程安排就緒。船停靠在海港;甚至宣教方面的書籍都 已經搬上船了。冒險之旅萬事俱備。

  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情況有了變化。納爾說他 「一想起他要去的那個國家, 將要降臨到他身上的恐懼就會讓他感到不安。要忍受折磨或終生監禁這種想法,以某種 力量自我呈現了出來,使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 Acta sanctorum 》 , 「 Vita Prima 」 ,634頁) 。他帶著信心的行動離開巴黎後,有這種強烈的反應,並沒 有使我們感到驚訝。在許多宣教士的生命中,類似的經歷並非罕見。當康沃爾( Cornwall ) 的海岸正在視野中漸漸消失的時候,亨利馬丁 ( Henry Martyn ) 在他 的日記中記述︰ 「我該回去嗎?噢,不。但我怎樣才支撐得住呢?我失去了信心。我憑 經歷尋找;我脆弱如水。噢!我在英國的親愛的朋友,當我們興奮地說起對異教徒宣教 的使命時,又會生出一個多麼不完美的意念,擔心完成使命必須遭受許多苦難!」 納爾 比馬丁要面對更加黑暗和生死未卜的未來。他失去了信心。他又把書搬回了岸上,那艘 船走了,他沒有上去。

  然而,當他一聽到船離岸的消息後,就陷於痛苦的自責當中。他對基督那股滿腔 熱情的愛不能容忍他背叛這事工的想法,因為神特別為此裝備他和呼召他。他覺得這是 給那些藐視基督信仰、嘲笑祂和祂的偉大使命的人一個機會。他痛苦至極,以致發了嚴 重的高燒。當他正忍受著身體的虛弱與精神疲憊之際,聽說另一艘船正停在海港,載貨 前往突尼斯港。他雖然身體虛弱,還是請求他的朋友把他的書搬上船,允許他嘗試這個 航程。他被帶到了船上,但他的朋友們使他相信自己肯定無法度過這個航程,並堅持要 他上岸。納爾回到床上,但無法入眠,身體也沒有恢復。他舊時的熱情再度燃燒著他; 他感受到約拿的懺悔,並與保羅一起呼喚:「若不傳福音,我就有禍了」 。另一艘船 正好為他提供了機會,他鐵定了心,無論如何都要上船。

  在納爾的自傳裡面,我們讀到一段英勇無畏的記載,他告訴我們他是怎樣 「從 這一刻起成了一個新人」 。他在高燒完全退去之前,貨輪幾乎都見不到岸了;他的良 心不再因為懦弱而受譴責,心裡重新有了平安,身體也似乎完全回復了狀態。納爾在 1291年年末,或在1292年年初,抵達了突尼斯( Vita Prima," in "Acta Sanctorum," 664頁. Neander's "Memorials," 527頁,和 Maclear , 361頁) 。

  這位賢明的宣教士為甚麼選擇突尼斯為他攻擊伊斯蘭大本營的頭一站呢?我們很 快就會找到答案。

  突尼斯是同名國家現在的首都,由迦太基人所建立,但它是在北非的阿拉伯佔領 者統治的時候才起始突顯其重要性,並給它取了現在這個名字;這名字源自阿拉伯文的 一個字根,意思是 「過得快樂」 ( Al Muktataf 二月號,1901,79頁) 。突尼斯是 那些來往 Kairwan (整個北非的麥加) 和西班牙的船隻一貫使用的港口。1236年,當 Hafsites 人取代了阿爾摩哈德王朝 ( Almohade ) 統治時,艾布宰凱里雅將就這城定 為國都。當巴格達淪陷,令伊斯蘭失去了一個名義上的領袖時(1258) , Hafsites 人 就奪取了信實之王的頭銜,並從 Tlemn 到的黎波里 ( Tripoli ) 一直擴張他們的統 治權。甚至開羅和麥加都公認突尼斯統治者的地位,在他們強大的統治下,不需任何援 助,憑自己的力量就抵住了法國人屢次的侵略。第七次十字軍東征就是在突尼斯前慘敗 而告結束的。突尼斯實際上成了十三世紀穆斯林世界西面的中心。國王聖路易斯( St. Louis ) 帶著一支強大的軍隊摔倒的地方,雷蒙納爾如今卻單槍匹馬地冒險進行他的 屬靈十字軍東征。

  突尼斯處於兩個鹽湖之間的地峽,通過一條古老的運河跟 Goletta 港連接。有 兩座建築物從納爾時代起就一直存在著︰在城堡裡面的艾布宰凱里雅清真寺,以及城中 心的橄欖樹大清真寺。早期拉丁基督教著名的中心迦太基的遺址,位於 Goletta 以北數 英里。雖然現在突尼斯的人口只有十二萬五千多,但在我們所描寫的那個時期,人口要 多得多。

  納爾肯定是先到達 Goletta ,然後前往突尼斯。他的第一步計劃就是邀請穆斯 林宗教界或文學界領袖來參加一個會議,就像 Ziegenbalg 在南印度和 John Wilson 在 孟買所做的那樣。他宣稱自己已經研究過問題兩邊的論點,願意為基督教和伊斯蘭提供 證據,來作個公平的對比。他甚至許諾,如果他被說服,他將信奉伊斯蘭。穆斯林領袖 很樂意對這個挑戰作出回應,紛紛來到會場,通過顯示自己了解古蘭經的神蹟和一位真 主(神) 的教義的例子來闡明他們的觀點。納爾經過長時間無結果的討論之後,提出 下面這個精心計劃好的主張,來攻擊伊斯蘭一神論的兩個弱點︰安拉的本質缺乏愛,祂 的屬性也不協調。「每一個智者都必須承認,要成為真正的宗教,這宗教就應該將最大 的完美歸於至高者,不單是傳揚祂所有的屬性的最有價值的概念,就是祂的良善、能力 、智慧和榮耀,而是展現出它們之間存在的協調性和平等性。現在他們的宗教有所缺陷 ,因為他們只承認神性的兩個積極性原則,就是祂的旨意和祂的智慧,而任由祂的良善 和偉大變得不起作用,好像它們是被動的性質,不能引起積極的行為。但是在基督教的 信仰中就無法指控出這個缺點。在其三位一體的教義中,它表達了神性的最高觀念,就 是有單一純粹的本質和本性的聖父、聖子和聖靈。神兒子的道成肉身表示了在神的良善 和祂的偉大之間存在的和諧性;而在基督的位格裡,就展示了創造主和受造之物真正的 聯合;因祂對人類偉大的愛,祂甘願受難死亡,它闡明了無限的良善和謙卑的神性和諧 ,甚至祂為我們人類降卑自己,為了救贖我們,使我們回復到原始完美的狀態,為人類 忍受這些苦難,生活和受死。」

  無論其他人怎麼想,這種辯論的風格是正統的,而且其中心是福音性的。在納爾 的作品中,我們看到中世紀的神學和天主教的思想對他的影響是多麼的微小,令人感到 驚奇。在納爾與穆斯林的爭論中,到處都看到十字架的冒犯。他從來都不會使用妥協的 支架來建造搖搖晃晃的大橋。他早期的宗教議會不是建在芝加哥的平台上。當隨後迫害 來臨時,其結果就證明了這點。有些人接受了真理,其他人就成了狂熱者。( " Disposuerat viros famosae reputatonis et alios quamplurimos ad baptismum quos toto animo affectabat deducere ad perfectum lumen fidei orthodoxae.”— "Vita S. Lulli". ) 有一位伊瑪目向蘇丹 ( Sultan ) 指出,如果允 許這樣狂熱的老師任意地揭露伊斯蘭錯誤的危險,他就可能令穆罕默德的律法從各方面 受到攻擊,他還建議把納爾關押起來並且處死。他被投進了一個地牢,因著一位較少偏 見的領袖的求情才挽回一命。這個人讚賞他的聰明才智,並提醒統治者若有一個穆斯林 仿傚這位囚犯如此奉獻自己傳揚伊斯蘭時,他會大受尊敬。這樣一位博學並上了年紀的 基督徒哲學家,在突尼斯自由地否定古蘭經的真實性的問題,這在黑暗的年代確實是具 有道德勇氣的鮮明榜樣。 Smith 博士說︰ 「這不是一個粗心的十字軍戰士被軍事的榮 耀或世俗的快樂所鼓勵。他的任務甚至不是那種喚起第一批戰勝哥特人、法蘭克人、撒 克遜人和斯拉夫人之人的全部勇氣的任務。」 雷蒙納爾向一群人傳揚基督,而這群人 當中背教者是要死的,並且他們曾經令基督教世界在幾個世紀以來都感受到他們的威力。

  甚至他的敵人也對他這樣大膽地奉獻感到驚訝。要對他執行的死刑改為驅逐他出 國。納爾也理當對於可以逃脫滿心歡喜,因為執行在基督徒身上的死刑往往都是非常野 蠻殘忍的(參閱 Muir 《 Mameluke Dynasty 》 41,48,75頁等給予的例子) 。然而, 即使是驅逐的判決,納爾也不準備屈服而離棄他帶領的小群悔改歸主者,任由他們沒有人 教導或帶領。

  載他到突尼斯的船正好要返回熱那亞;他被押送到船上,他們警告他如果再次踏 入這個國家一步,肯定會被石頭砸死。然而,雷蒙納爾覺得他應該和使徒一樣,不當順 從他們「恐嚇他,叫他不再奉這名對人講論。」 也許他感到他需要彌補自己在熱那亞時 的懦弱。他無論如何都設法用策略從船上逃走,不知不覺地回到 Goletta 這座海港城鎮 ,不理會驅逐的法令。這位熱心的宣教士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像碼頭上的老鼠般隱藏自 己,默默無聞地為他的主作見證。我們看到他當時多才多藝的特質,他甚至在這樣的時 候還創作了一部新的科學著作!

  但因為他完全不可能採用他最喜歡的公眾討論式宣教方法,他最後上船前往那不 勒斯 ( Naples ) ,他在那裡用他的新方法教授並講演了幾年。後來,正如我們已經 看到的,他再次拜訪羅馬。

  從納爾和他傳記作者的作品中,顯然可以看出他給穆斯林傳的道是辯護性多於攻 擊性。他總是用尊重的態度來談論他們的哲學和學術。他具爭議性作品的題目,就證明 了他的方法是機智和具有愛心的。它唯一的弱點就是將哲學置於啟示的前面,所以有時 企圖解釋在信仰中永遠都必然是奧秘的事物。

  我們必須記得,納爾是身為一個神學家,而不是一個學者,他也沒有接受過他那 個時代偉大老師的教導。他是個自學成材的人。推理性和實用性融合在他的性格和體系 當中。「他的推理性轉變甚至滲進了他對宣教事業的熱情和他作為護教者的熱情當中。 阿威羅伊學派 ( Averroes ) 和這個學派的宗派斷言信仰和知識之間有不可調和的對 立性,他與他們之間的爭論,自然導致他去對這兩者之間存在的關係作特別的調查。」 ( Neander︰ 《 Church History 》 , iv ,426頁) 。納爾沒有因為放棄這場戰鬥 而去熱那亞。他前去磨亮他的武器,去贏得新兵,並呼籲教皇去裝備屬靈的武器來討伐 基督國度裡最強大的敵人。正如我們在前一章所看到的,當這些努力幾乎沒有甚麼成果 時,他開始了另一段宣教旅程,那是在1307年,他再次踏上了北非海岸,這時離他第一 次被驅除已經十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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