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危機和這如何導致我受洗

學校的校長一職在我入學之後不久就被John Harvey Hickinbotham先生(現在為牧師)接任,他是一個品格最聖潔的人,在我這些年跟教會的接觸中他是我遇到的最熱衷於為基督贏取信眾的人。為帶領一個人認識他的主,他再大的犧牲都能做,再痛的苦都能受。他好像是有份於他的主為拯救靈魂而燃燒的激情。一樣接一樣地,他為服事主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閒暇、他的時間、他的健康、他的金錢,甚至還有奉主之名他服務的這個國家治理其國的民族的自豪,他也犧牲了。因為熱心於宣講福音,他還幾乎丟了自己的性命。有一次子彈穿透他的胸膛,差一點點就挨到了心臟,身上鑽出了一個孔。這件兇案是一些非基督徒狂熱份子所為,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他們的身份。受傷休假康復之後一回來他便被委任為學校校長。他是向穆斯林的一位理想的傳教士,我一進學校做學生就有幸碰上他當校長,這樣主就帶我跟他接觸上了,他的影響在我的生命中幫助巨大。

如果我在這裡偏點題更多地說說他的情況,也不會不合適,因為它將幫助讀者更好地了解我生命故事的發展。當我們在Nadia區的時候我跟他有更加親密的了解,在假期中和後來的生命中我得以有機會在那裡享受他的團契。在區裡他穿印度人衣服,吃印度人的食物,過著一位村民的生活。他說孟加拉語能像說英語一樣自由流利。後來負責Nadia區Chapra的C. M. S.學校的時候,他完全讓自己跟村裡的孩子們打成一片了。這所學校是專門為方便東孟加拉農民的孩子而開的,每月總的學費和膳食費才只收2盧比。Hickinbotham先生與孩子們一起省吃儉用,飯菜只有粗米飯、鴿豆、蔬菜、魚,偶爾才有肉。吃飯的時候,他跟孩子們一樣排隊打飯,自己洗碗(飯菜一起只有一個碗),像其他任何一個孩子一樣吃相同的飯菜,然後像要求所有學生做的那樣對管理員尊敬地說聲謝謝。放假的時候我有幸去他學校拜訪他,他從不讓我在食堂跟孩子們一起吃,他自己卻在那裡吃,對我卻堅持做另外的特別安排為的是能讓我吃得好一點。他跟為主工作的那片土地上的人民如此完全地融爲了一體,以至於在某些方面證明自己做一名孟加拉人多過做他本國之子。他渴望著,禱告著,嘔心瀝血地做著一切真正符合基督大使的事情,為贏得Nadia的穆斯林歸主不遺餘力。他利用了生命的每時每刻,花光了補助他的每一個銅板,為的只有拯救靈魂這個大目標。服事耶穌的國他的熱情如此巨大以至於他不允許非基督徒男孩入讀Nadia的學校-雖然幾乎那裡全是穆斯林-除非他徵得父母的同意,就是如果將來他們的孩子決定成為基督徒父母不反對,這樣才能入學。另一方面,除了展示福音和常規的福音授課之外,他承諾不會給學生施加過度的壓力,這個承諾他一直忠實地遵守著。儘管如此,我們很驚奇地發現,保守估計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穆斯林學生最終都接受了基督。

就在最近我碰到一些像他這樣美國人社交界的傳教士,現在我有幸也屬於這個社交界,他們跟印度人的融合跟J. H. Hickinbotham先生一樣完全,但有一樣不同,這個不同非常遺憾地導致其結果沒有像他那樣成功地將大量的靈魂帶向基督,這個事實的不同就是這些朋友與當地人打成一片還有政治上的意圖。另一方面,Hickinbotham先生卻不沾邊政治,他事奉的全部目標就是贏得人歸向基督。

現在回到聖保羅學校。在新校長Hickinbotham先生的帶領下,宗教和傳福音的工作取得了新的動力和活力。學生們自願地貢獻出他們一部份的長假來參與向孟加拉的村民緊鑼密鼓的傳福音工作。為此,東孟加拉的村莊裡扎起了營寨。可能的話會請當地的牧師或傳道者幫忙,他們都樂意提供幫助,在他們的領導下工作有條不紊地進展。有時候領導權會完全交到學生們的手裡。Hickinbotham先生經常充當孩子們的副手。我們會在村子裡支起帳篷,或者在有差傳屋的地方占用差傳屋。每天早上禮拜之後,我們會分成四到五組人,拿著大捆的宣傳冊,福音單行本,前往各個方向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進行宣講。其他沒出去的人則負責做飯,這是輪流的。在四五個小時的巡迴宣講之後我們回到營地,洗個熱水澡,為填飽飢餓肚子的飯菜也準備好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再次出去用幻燈機展示基督的生命的圖畫,或者在一些集市上宣講,或者在我們營地上組織一個公開的聚會。在受洗之前我就有幸參加過這樣的野營宣教和宣講活動。

在這樣的一次野營宣教回來的路上,我誠心地請求Hickinbotham給我施洗。他為完成我的這個願望設計了一個計劃。第一步,他把我帶在身邊到Ballabhpur的Nadia教區度過我的暑假,這個地方大部分是從伊斯蘭改信的基督徒聚居地,這些人大部份是他帶領皈依的。這是我度過的一個最快樂的假期。它不僅讓我們有機會彼此更加親密地了解,而且更加近距離地熟悉了孟加拉的基督徒群體。正是在這些跟Hickinbotham先生如此親密相伴的日子裡才讓我自由地了解了他的一切。那個時候我拋棄了我的穆斯林服裝,穿上了孟加拉人的裝束,這是我在聖保羅學校同學常穿的一種校服,Hickinbotham先生在巡遊宣教的時候也經常穿那樣的服裝。Hickinbotham先生的皈依者被認為是他的兒子,很快我被稱為Hicky Sahib之子的綽號在整個教區傳開了。

從各區回來後他建議我做一名寄宿生。當我把住校的想法告訴我母親的時候她很震驚。收拾了幾樣東西,我就住進了學校。晚上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我的母親,一個嚴格的閉門不出的婦女,正在學校的門口等我。我哥哥陪她一起來的,她是來勸我回家的。我走近她時發現她眼裡滿是淚水。這是我人生必須經歷的一次最艱難的掙扎。我該怎麼做,是跟我母親回家,暫時放棄成為基督徒的念頭嗎?我很多時體會她無窮無盡的愛,但現在棄絕這種愛,對她的懇求置若罔聞應不應該呢?為甚麼?即使宗教也不允許一個兒子這樣無情地對待他的母親。我們主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比以往都要響亮:「愛父母勝過愛我的,不配作我的門徒」(馬太福音10:37)。不過我還是表達了我願跟她回家的意願,條件是她能允許我自稱為基督徒。只要我秘密地信基督教,她便同意我成為基督徒。我主的話語再次撞擊我的心裡:「凡把我和我的道當作可恥的,人子在自己的榮耀裏,和天父與聖天使的榮耀裏來臨的時候,也要把那人當作可恥的」(路加福音9:26)。於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母親。我對她說這不可能,因為基督教不是懦夫和偽君子的宗教,況且她自己也不希望看到她的兒子像懦夫一樣做人,害怕別人的眼光,夾著尾巴說謊行事。

就在這時,Hickinbotham先生走上前來,想跟我母親面談一下。這是她平生第一次面對面地與一個外國人講話。我母親的擔心主要是怕我遠離家的生活照顧不好,又沒有她個人的關懷和保護。她害怕的正是我將要生活在對她來說完全是陌生人的人群當中。與這位熱心腸的宣教士交談了半小時之後,使她相信了Hickinbotham先生慈愛的本性。她很快意識到我的生活將會有一位真正愛我的人來保護,於是,她不但同意我住校學習,而且還答應不會采取法律手段,也不會允許任何親屬干擾我受洗。對於習慣於只看到閨中婦女生活黑暗面的人來說,會覺得一個伊斯蘭裡的婦女能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是不同尋常的。對她本人而言,當涉及穆斯林年青人背教的問題時,她覺得她完全能夠影響人們去克服他們對宗教的狂熱和偏見。然而這正是我母親在那一刻實際做出的,因著她對整個家庭和鄰居的良好影響,她得以成就這一壯舉。

母親支持我受洗的這個出人意料的決定讓我欣喜若狂,這件事教給我永遠忘不了的重要一課,在我生命的許多危機時刻它都成為我的嚮導。在類似於我剛剛面對我母親祈求我回家作穆斯林的眼淚這樣的危機中,一方面,我對我主的忠誠要求我不能妥協,另一方面,當我把自己的意願交給祂並代表祂做出決定時,主會指明祂的道路,說:「這是正路,要行在其間」(以賽亞書30:21)。在晦澀中和黑暗中祂的光總會點亮。當一件事情不但看似無望而且實際上已經變得不可能的時候,信心的試探就開始了,在人類智慧所看不見的信心裡,只要絕對堅韌不拔地抓住主的應許,這時主就會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打開解決之道,我的問題得以解決,煩惱的痛苦得以解除,通常不是通過移除痛苦而是通過給予忍受痛苦的力量來實現的,生病的時候給予健康和康復,焦慮的時候給予安慰。當祂似乎離我很遙遠的時候,其實與我如此親近。

我信任主的功課學得多深很快有了檢驗。1912年7月1日,我被教會接受為新信徒,並準備在7月7日為我施洗。在我受洗的前一天星期六的時候,我有幸見識到來自Nadia的一名基督徒工人Babu Gyanandra Nath Biswas(叫做Gyan Babu),是Hickinbotham先生的一位朋友。他質疑我的信心和對主的信任,指出說,我不曾出去見我的朋友和親屬,也沒有向他們作見證,又沒有邀請他們來這裡見證我的洗禮,我依靠的只有Hickinbotham先生和學校的四壁為保護,而不是倚靠我所稱為父的神。信神的心只有這麼一點點,受洗又有甚麼用呢?

剛才對我說過的話讓我感到深深的愧疚,於是我立即離開學校直接跑向我的朋友和親戚那裡,向他們見證我對基督的新信仰,並邀請他們來教堂見證我的洗禮。在我離校去做這些事的時候,Hickinbotham的朋友Gyan Babu告知了他,於是他很擔心我的安全。但是主知道祂兒女的軟弱,祂和藹地保護著我不受到一切可能的攻擊和傷害,而我朋友的狂熱是很可能導致我遭受攻擊和傷害的。我在寄宿生星期六允許呆在外面的有限時間裡盡可能多地拜訪我的朋友和親屬,在完成了一圈的走訪後,我回到了宿舍,Hickinbotham先生長舒了一口氣,Gyan Babu也滿心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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