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早年生活

我的人生就從加爾各答的一條街道上開始了,雖然Kolootola這個老的街道名還保留著,但它上面的舊居所和小巷子的痕跡都消失了。我出生在1897年,一位聖者給我取名叫Fazlur Rahman,「至仁主的恩典」之意。我的父母還給我取了另外一個名字Abdus-Subhan,「至聖者的僕人」的意思,他們更願意用他們取的名字叫我。

在慈祥的母親悉心的呵護下,在慈愛的父親和好兄長的時刻關愛中,我逐漸長大。我是在我父母簡單樸素嚴於律己的影響下成長過來的。在我還沒過孩童的年紀之前,家裡又增添了兩個小弟弟,所以現在有了四兄弟但沒有一個姊妹。我的母親主要負責教育孩子,開始在家然後在學校(maktabs),在她良好的影響下讓我們懂得了不該做出或說出任何被認為不好的不光榮的事情或話語。抽煙、嚼檳榔、講粗魯的話,這些惡習在左鄰右舍的穆斯林孩子當中習以為常,但這卻是我兄弟們和我自己所極度憎惡的事情。其他孩子令人厭惡的習慣和骯髒的言語使我們與他們格格不入,我的母親很小心要避免我們跟外面的孩子同流合污。我的父親在他的宗教觀點上是自由主義者,認為宗教的道德層面多於它的法定禮儀,他也非常喜歡研究宗教。他能找到的每一種宗教都喜歡拿來研究它。後來我發現他的書堆中有幾頁他研究過的聖經,頁邊空白的地方寫了他的筆記。在家裡沉默寡言的他,一到朋友中間談論起宗教問題時卻總是滔滔不絕。

我父親就是這樣一邊努力營生,閒暇時做些宗教演說。我的母親是個嚴格的居家主婦,打理著家裡大大小小的家務。她在她的孩子當中循循善誘著良好的習慣,輔導他們的教育,甚至幫助選擇學校。除了包攬了所有家務包括家庭縫紉之外,她還通過做一些金繡活補充日常的家用。在管教孩子的時候她很少會使用體罰的教育方式。有這麼一次體罰給我留下了長久的印象,不是因為這次懲罰很嚴厲,而是因為它給我的教訓讓我無法忘記。它發生在我還非常小的時候,一個紳士站在我們家門外,他給我一塊手帕,指著小巷盡頭的一間檳榔店,叫我去把手帕交給那看店的人。一個很簡單的要求,但因為我對檳榔店有恐懼感,我就拒絕聽他的,無論他怎樣懇求我都沒有動搖。在門背後的我的母親聽到了整個的談話,對我的固執感到非常惱怒,情急之下懲罰了我,但懲罰之後,她把我抱到膝蓋上,告訴我一定要對別人恭謹和禮貌。

當我完全學會了烏爾都語的時候,她鼓勵我讀一些宗教方面的書籍,於是我習慣了在她做金繡活(karchobi)的時候給她念這樣的書。我對她的手藝的敬佩激起了我對金繡工藝的興趣,我經常放下書,來幫她做活,終於我也可以鍛煉一下我的才能,在她的指導下也能做得有模有樣。

從宗教觀點來看,我母親是個真正的穆斯林。在常規的禮拜必修中,她從不會遺漏添加自己自由發揮的禮拜,大部分是代表她的孩子來向真主求告的,在他們生病的時候會用最虔誠的祈求來求告。禮拜完之後,我從清真寺回來,每次她總會對我說上幾句話鼓勵我養成這樣的祈求習慣。在多年嘔心瀝血地養育了她的幾個孩子,一個人都照顧了他們十五年(我父親1924年就去世了)之後,1939年5月19日她也與世長辭。她臨終之時,我沒能夠守在她的床前,但是收到了一封我弟弟的長信,信中寫到她最後的景象,說她最後想到的還是我,沒在她身邊的孩子,她最後的遺言是告誡孩子們不要打亂了她畢生在家庭裡成功建立起來的親密親情與融洽。然後她轉向在場的其他人,請他們原諒她有意或無意中可能對他們造成的任何傷害或冒犯。最後,她請求真主的寬恕,並念叨著清真言,「萬物非主,唯有安拉,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接著才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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