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心裡不要憂愁;你們信神,也當信我。在我父的家裡有許多住處;若是沒有,我就早已告訴你們了。」

「我去原是為你們預備地方去。」

「我往哪裡去,你們知道;那條路,你們也知道。」多馬對他說:「主啊,我們不知道你往哪裡去,怎麼知道那條路呢?」

耶穌說:「

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

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

-約翰福音14:1,2,4-6

進程的奧秘

我們看見這一重又一重的啟示,正好道出耶穌基督生平與工作的重點。首先,我們看見祂道成肉身,成為從天降下的糧。然後是世上的光,祂彰顯關於真主的知識,叫我們可以明白。在門的意象裡,我們看見祂如何「把自己獻為祭,好除掉罪」[77]。在好牧人的比喻中,我們知道凡進門的就成了祂的羊。然後談到復活與生命,祂讓我們知道,藉著基督死而復活,祂讓我們心靈得釋放。來到這一章,篇首引述幾句話,是耶穌向門徒說,祂將要回到天上,坐在寶座上。(你們可能也在經書裡讀過了;耶穌在復活後四十天升天,當時祂和門徒在耶路撒冷城外,「耶穌領他們到伯大尼的對面,就舉手給他們祝福。正祝福的時候,他就離開他們,被帶到天上去了。」[78])

以上的話,是耶穌將要離開門徒之前說的,有門徒問:「我們不知道你往哪裡去,怎麼知道那條路呢?」主的答案,帶我們來到第六個奧秘-「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

蘇菲的弟兄啊,這些話,是給你們的特別信息。

因為蘇菲派的三個目標,就是守道、求真,活出真主的生命;問題只在乎如何按部就班達到目的。逐步完成生命進程,正是弟兄團生活之核心。

在此,我們看見真主真的知道所創造的人,知道人喜歡做事有個進程,於是讓人在基督裡,可以滿足這渴望。祂賜基督能力,可以帶到我們到祂所去之處;正如祂在被賣的那一夜,為我們所祈求的。

這三個題目,如鏈子環環相扣:

「我是道路」-已有路徑。

「我是真理」-有光照亮此路徑。

「我是生命」-使我們有力踏上。

「道路」意味進程,路途上,我們總是忘記背後風景,面向新里程的。

「真理」也意味進程,正如世俗的學問,當我們學會新知識,都會和已知的道理連繫起來。

「生命」也意味進程,因為一切生命,都意味著不斷釋放新的力量,直至生命成熟。

然而當深入了解,我們會看見,這些話並不是指一個固定、刻板的進程,好像是人設計出來的,達到這個階段,就必須做下一個,不能改變次序的。你們看,用比喻說,人設計的進程像梯子,真主的進程卻像樹。人的方法是這樣,一步緊接著一步,都給定規了。真主的方法可不一樣,這一步完成了,會在生命與自由裡生出另一步;世上不會有兩個心靈走完全一樣的道路。因為這是真主的方法,叫我們在認識耶穌基督的時候,就自然而有的進程;而我們學像耶穌,並非說學習關於祂的知識,而是要認識祂,明白自己要凡事虛心,才能體驗祂的圓滿。當我們感到,若沒有祂,心靈就迷失了,黑暗了,死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迎接這個新奧秘-「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

留意這奧秘的第一句話:「我就是道路。」這不是指一連串難守的規矩,而是一條「又新又活的路」-活潑的、愛的道路。好像哥哥抱起小弟,避過洪流;又或者在森林裡找著迷路的小弟,背著他,走長長的斜道回家。小男孩不必為下一步懊惱,只要擁大哥的肩膀,就能安全地前行,不怕地上的石頭又硬又冷,因為有大哥給抱著哩。大哥甚至不用教他該往哪邊走,大哥本身就是道路。

主說:「我就是道路。」不是說路上有眾妙門路,我們得仔細察驗、小心看守。這是說,我們有一位奇妙救主,你們只要擁在祂懷裡,完全信任。祂就是道路。

進程的奧秘所彰顯第二件事,「我就是真理」,情況亦相仿。

真理為一,是不變的、永恆的。親愛的弟兄,這道,你們心裡渴求已久,卻沒有多少人敢說,他已經得著了。但我們尋著基督的敢對你們說,我已找著真理,也找著了道路。祂已彰顯了確證,我們可以在祂裡面釋然安息。

或者用代數來做個比喻吧,代數是數世紀以前由阿拉伯人發明的[79]。藉著這門科學,你們追尋數學的真理,你們會問許多問題,只是一旦找著了,你們就知道真找著答案了,工夫做完了。而且你們發現,只要找著答案,沿途曾出現的問題都一一迎刃而解。當你們找著最終答案,自不必再問;光這一個,就能推證全體。在數學上講,你們知道已經得著真相。

同樣地,我們的心靈一旦找著耶穌,問題自都迎刃而解。祂是真主的恩賜,是天上的確證,好得無以言喻。親愛的弟兄,你們一直尋找,尋找,以致身心疲憊,然而祂對你們說:「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80]來吧,如同沙漠旅人來到井旁,又如小舟靠岸。祂是真理。

然而真理並不僅是存在於屬靈世界的永恆,其所含蘊的真實,亦關乎我們此生此世,含蘊著我們所以學習的進程。好像太陽遠在天上,它只有一個,然而在萬里無雲之日,卻在水波中化成千萬個小太陽一樣。

想想這個兩稱呼,作為道路的基督,並作為真理之基督,是二而為一的。光照在路途上,於我們有三重意義,看見那捨在背後的,看見目前的腳步,看見前頭的事。基督的真理讓我們看見,人生路上我們得捨棄甚麼。有許多思想、習慣,看似無傷大雅,漸漸地看來有點不對勁,然後祂給我們彰顯,這是錯的,於是,我們把它捨去。這是因為真理照亮路途的緣故。同樣的真理,也照亮下一步,照見前面的路;視乎我們願意張看的幅度。路徑在前頭張開,老路在背後隱沒、消失。

現在我們來看這奧秘的第三件事。我們說過蘇菲派好想尋得到真主那裡去的路徑,想知道真主的真理,更想分嘗真主的生命;這是對的。當路徑在前頭展現,靠我們自己走不下去,必須有力量代為開闢;當真光愈明,我們就愈看清楚真理。用基督的話說:「我就是生命。」祂不斷供應,使我們重新得力,可以回應至高真主呼召,邁進聖處,就是祂所往之處。

基督的生命,在萬古以先、在永恆就有,因著這生命湧流,創造出我們周遭萬物[81],如經書所說:「因為萬有都是靠他造的,無論是天上的,地上的;能看見的,不能看見的…一概都是藉著他造的,又是為他造的。他在萬有之先;萬有也靠他而立。」[82]

當祂在世生活三十三年的時候,祂脫去榮光,生命卻依然湧流,可見的權能。祂喝退毀懷身體生機的疾病,趕出毀壞心靈生機的污鬼。祂已回歸天上,卻從那裡派來生命的聖靈湧流,以驅除毀壞我們靈魂的罪。聖靈流進我們的心靈,其力量可以如此大,以至使徒保羅說:「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著。」[83]「我活著就是基督」[84],「基督就是我們的生命」[85]。

我們來看最後一句話,「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意思是,第一,基督要往真主那裡去,坐在祂右邊的寶座上;惟有藉著耶穌和祂的名,人才能到父那裡去。祂的名是到真主面前的鑰匙,祂是「我們在父那裡的中保」[86]。」[87]

而最後,我們終到祂那裡,這是最終目的地。那時候,耶穌的榮光會銷熔一切污穢,將我們熔鑄成祂的形象,「我們必要像他,因為必見他的真體」[88]。那時,祂的教會就完全了,「那能保守你們不失腳、叫你們無瑕無疵、歡歡喜喜站在他榮耀之前的我們的救主-獨一的神」[89]。

本章所說的,就是祂生命從天上湧流的奧秘,好預備我們迎接所盼望的那日。

[77] 希伯來書9:26。

[78] 路加福音24:50,51。

[79] 這個例子適合阿拉伯讀者。

[80] 馬太福音11:28。

[81] 約翰福音1:10。

[82] 歌羅西書1:16,17。

[83] 加拉太書2:20。

[84] 腓立比書1:21。

[85] 歌羅西書3:4。

[86] 約翰一書2:1。

[87] 使徒行傳4:12。

[88] 約翰一書3:2。

[89] 猶大書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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