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赫勒地區

完成任務

派翠克·約翰斯通(Patrick Johnstone)

2023年4月25日

非洲宣教事工日趨成熟。這對薩赫勒地區意味著什麼?

 

編者注:這是派翠克·約翰斯通(Patrick Johnstone)關於非洲薩赫勒地區的系列文章中的第二篇。點擊閱讀第一篇(https://lausanne.org/about/blog/the-sahel-what-does-the-future-hold)和第三篇(https://lausanne.org/?p=275796&preview=true)文章。

 

薩赫勒地區所遇的挫折

薩赫勒地區[1]是「10/40之窗」[2]西部三分之一的重要組成部分,今天是世界上屬靈最荒涼的地區之一。10/40視窗的中間三分之一覆蓋中東,東部三分之一覆蓋南亞和東亞。後兩者經常出現在關於報導經濟、政治和宗教生活,以及許多軍事對抗和戰爭的新聞中。對於薩赫勒地區來說,一直保持著震耳欲聾的沉默。

很少有記者留在這個地區報導內戰、種族戰爭以及聖戰肆虐的混亂局勢。死亡和綁架的危險也迫使許多西方援助和宣教團體人員離開該地區。事實證明,聯合國、非洲和西方的軍事干預無法有效地鎮壓叛亂,大多數人正在撤離,甚至被要求離開。就馬里、中非共和國和布吉納法索而言,這樣的大批撤離導致當地政府邀請俄羅斯瓦格納集團的雇傭軍來代替他們。在新冠疫情期間,再加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及全球自然災害造成了強烈的全球性需要,世界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對薩赫勒地區的嚴峻需要一無所知。

對薩赫勒地區來說,所造成的後果有政治和經濟混亂、軍事政變和饑荒。索馬里、厄立特里亞、南蘇丹、馬里、布吉納法索、剛果(金)、幾內亞比索和利比亞現在實際上是失控的國家。聯合國難民署估計,非洲的難民人數可能達到3000萬,[3]其中可能有400萬處於薩赫勒地區或來自薩赫勒地區。[4]許多流離失所的薩赫勒人逃到了其他非洲和歐洲國家—如在蘇丹、埃塞俄比亞、南蘇丹、中非共和國、剛果(金)、喀麥隆和尼日利亞—還有更多的人仍然在自己的國家流離失所。聯合國呼籲為受這場災難影響的人們提供資金,但這些呼籲在很大程度上無人理會,而且資金嚴重不足。

 

一種不太明顯的屬靈衝突也在這個地區肆虐,這張競賽區域地圖顯示出了這一點。[5]六個多世紀以來,伊斯蘭通過阿拉伯摩爾人和柏柏爾圖阿雷格商人帶著他們的馬匹、駱駝和由土著曼德人、桑海人、豪薩人以及富爾貝(富拉,Fula)穆斯林蘇丹領導的貿易帝國逐漸向南傳播。伊斯蘭隨後滲透到他們統治的許多地方。這種擴張在英法殖民統治下仍在繼續,如圖1地圖上的深綠線所示。由200多個族群組成的這四大族群仍然是今天福音面臨的最大挑戰,幾乎沒有什麼突破。

 

薩赫勒地區的福音

歐洲殖民統治的相對和平為19世紀基督教在教育、衛生和通訊方面的大規模社會投資開闢道路。到20世紀60年代,數以億計的非洲人已經成為基督徒,在地圖上的顯示向北延伸到了黃線地帶。在蘇丹/薩赫勒地區受當地穆斯林領導人政治統治下,非穆斯林人民取得了許多進步。然而,大多數保留了大多數傳統宗教信仰者的民族群體都處於這兩條線之間。在這裡,穆斯林和基督徒之間為爭奪這些傳統主義者的心靈和思想而展開的一場持續不斷的較量正在激烈地進行著。我把這個區域稱為「競賽區」。大約有1,800個族群生活在這個競爭地帶的北部地帶,其中只有大約600個族群成為了多數基督徒的族群。

 

過去十年來,薩赫勒地區的動蕩嚴重限制了宣教機構的活動,現在這類外展活動在許多地區要麼遭到關閉或被視為危險。我們該如何為這些國家和民族開展服事以及門徒訓練呢?

 

在20世紀之前,基督教的宣教活動最早集中在沿海的森林民族,在此時期宗派宣教的(主要)力量有—英國聖公會、衛理公會、浸信會和長老會。然後在20世紀,許多福音派宣教團體—SIM、SUM、WEC等—轉移到內陸,見證了熱帶草原民族的巨大突破。直到最近,宣教團體才把注意力轉向薩赫勒地區以穆斯林為主的族群,直到最近才有了突破。

在我自己的機構裡,我們最早面對塞內加爾富爾貝人事工是在20世紀30年代,但經過90多年的事工,僅有少數人信仰耶穌。20世紀60年代,WEC第一批前往查德的宣教士集中在蘇丹邊境的瓦達省,那裡居住著16個完全未得之民的族群。即使經過半個世紀的事工,他們仍然是未得之民,只有為數不多的信徒。過去十年來薩赫勒地區的動蕩嚴重限制了宣教活動,現在這種外展活動在許多地區要麼遭到關閉或被視為危險。我們該如何為這些國家和民族開展服事以及門徒訓練呢?很少有世俗或基督教機構計畫將工人安置在他們中間:因為目前這裡的風險實在太高了。然而,大使命依然值得遵循,教會要為這個地區的所有人民遵循大使命,不是嗎?

 

薩赫勒地區出現希望的跡象

1.獨立後的覺醒:很少有人意識到1960年後教會有驚人大收割,恰逢許多非洲國家急於獨立。基督教得到了本土化,而非作為殖民強加的產物遭到滅絕。1900年,只有1.6%的非洲人是福音派教徒,到1960年,這一比例上升到4.1%。但到了2000年,這個數字增長到了14%,換句話說,單單從數字上看,從100萬增長到了1.2億[6]。非洲的教會已經本土化,並且在宣教中成為一支充滿活力的力量。

看一下尼日利亞的例子。圖2展示了這個國家的語言地圖。這些顏色表明了這些民族成為基督徒的程度(比例)。首先,注意基督教群體如何達到北部。這些存在長期以來被認為是堅不可摧的穆斯林地區。其次,這裡提出了穆斯林人數的問題。該人數遠遠少於官方統計資料顯示的數量。北部和中部的基督徒遭受相當大的迫害—來自伊斯蘭主義者的公開迫害和來自穆斯林占主導地位的政治階層的隱蔽迫害。

 

非洲的教會已經本土化,並且在宣教中成為一支充滿活力的力量。

 

1.復興:在20世紀,非洲部分地區有幸蒙福迎來了舉世矚目的復興。

 

  • 東非復興運動(1930—1960後)是20世紀最重要的復興運動之一,強調悔改、信仰、重生和行在光明中。這起源於盧旺達,然後蔓延到烏干達,然後擴張到周邊國家。這在主流教派中產生了許多敬虔的領袖,並深深影響了東非國家,數百萬人接受了鮮活的信仰。1963年,作為一名年輕的宣教士,我在內羅畢的紅燈區普姆瓦尼(Pumwani)參加了一個為期三個月的帳篷傳福音活動。我們與當地的復興兄弟會密切合作。我們是何等有福啊!許多人在那段時間皈依了基督。
  • 尼日利亞學生復興(1967—1980)[7]源於中學聖經聯合會和大學尼日利亞福音派學生聯誼會(NIFES)的傑出工作。在尼日利亞內戰的可怕時期爆發的這場復興,出現了許多尼日利亞的基督教領袖以及誕生了尼日利亞宣教運動。[8]1982年,我有幸在尼日利亞的NIFES宣教會議上發言,並很榮幸從那時起與尼日利亞宣教機構一起工作。其中許多傳教士都熱衷於在薩赫勒地區及其他地區傳播福音,特別關注穆斯林群體。
    • 埃塞俄比亞復興[9]起源於SIM和路德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意大利佔領埃塞俄比亞西南部的工作,然後是在門格斯圖…政權(1975—1990)期間的可怕迫害時期。由此產生了一個具有強烈宣教意識的教會。

 

2.一些穆斯林民族取得突破的跡象:2001年紐約發生「9/11」襲擊後,20世紀80代伊斯蘭聖戰運動的興起成為一個主要問題。這給基督徒對穆斯林的宣教帶來了巨大的變化,特別強調見到在穆斯林地區隨著教會的增加而有的群體運動。這也使許多穆斯林的心大大敞開,看到福音為他們提供了極有吸引力的選擇。由於安全問題以及保護個人和政府部門的需要使得很難提供細節,但在尼日利亞和薩赫勒地區,富爾比人(Fulbe)、曼德人(Mande)、圖阿雷格人(Tuareg)和其他一些群體之間正在發生大量這樣的群體運動。其中一些運動現在有數千人參與。

3.非洲宣教運動的興起:作為20世紀90年代AD2000和超越運動的一部分,非洲出現了國家倡議運動(MANI),該運動將非洲領導人聚集在一起,共同向非洲最少被接觸的人民努力傳福音。這為過去二十年來在東部、西部和南部非洲出現的特派宣教團提供了一個共同的平台。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國際宣教機構現在有非洲領導人,他們已經證明自己是先鋒宣教士。

 

未來

1980年至2008年的驚人全球化正逐漸成為歷史。自那時以來,全球化的許多方面的逆轉勢頭加快,新冠疫情和烏克蘭戰爭進一步加速了這一趨勢。我們正在進入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以更大的區域化、民主與專制之間新的兩極分化、貿易當地化、以及資金更有限和通貨膨脹率更高的網路為特徵的世界。

相比之下,由於世界不穩定因素的增加和氣候變化的影響,群體的全球化可能會繼續下去。這一點在薩赫勒地區尤其明顯。這迫使我們在宣教活動中適應招募減少、新的籌資機制、得到簽證的障礙增加、旅行費用增加以及外籍工人面臨的更大風險。

非洲宣教活動正趨於成熟。因為很多的外國宣教士不得不撤出該地區,很大程度上主動權傳給了非洲傳教士和他們的差派教會,其中許多來自年輕一代。有鑑於此,外國宣教需要重新調整自己的角色和事工,並結合了非洲的領袖及其倡議。

 

章節附註

 

1.薩赫勒屬於半乾旱地區,橫跨從大西洋到紅海的整個非洲大陸,覆蓋了北部撒哈拉和南部稀樹大草原之間的過渡地區。

2.10/40之窗(從大西洋到太平洋的緯度在10⁰N到40⁰N之間的區域的名稱)在20世紀90年代被廣泛使用,以提醒全球教會注意世界上最不福音化的地區。這是一個絕妙但不准確的口號,它包括了查德南部、新加坡、中國沿海和韓國等地區,而不包括蒙古、哈薩克斯坦、印度尼西亞和索馬里等有需要的國家。

3.“Africa.” UNHCR. n.d. https://www.unhcr.org/en-us/africa.html.

4.“Sahel emergency.” UNHCR. n.d. https://www.unhcr.org/en-us/sahel-emergency.html

5.上世紀90年代,全球測繪國際製作了一份世界語言地圖。當我們在2000年代開發約書亞項目數據庫時,我們通過為每個民族—語言人群分配宗教百分比來構建這個資源。這張地圖顯示了非洲大陸,每種語言都根據其最大的宗教成分來著色—綠色代表穆斯林,黃色代表基督徒,藍色代表傳統信仰。疊加在這上面的是國家邊界。

6.Patrick Johnstone. The Future of the Global Church. InterVarsity Press, 2014.

7.Gary Maxie. “Nigeria’s Civil War Revival and the Legacy of ‘Pa’ydney Elton.” Church Times Nigeria. October 3, 2021. https://churchtimesnigeria.net/nigeria-elton-maxey/.

8.Danny McCain. “The Nigeria Civil War Revival and its Progeny.” The WATS Journal 3, no 1 (September 2018). https://place.asburyseminary.edu/cgi/viewcontent.cgi?article=1000&context=watsjournal.

9.Brian C. Stiller. “The Beguiling Country of Ethiopia.” The Evangelical Fellowship of Canada. August 17, 2014. https://www.evangelicalfellowship.ca/Communications/Dispatches-from-Brian-Stiller/August-2014/The-Beguiling-Country-of-Ethiopia.aspx.

 

派翠克·約翰斯通(Patrick Johnstone)退休作家,是《Operation World》一書的作者,在WEC國際工作多年。他和他的妻子羅賓住在英格蘭的德比。

 

這篇文章翻譯自Patrick Johnstone的在線文章「The Sahel FINISHING THE TASK」

https://lausanne.org/about/blog/the-sahel-finishing-the-ta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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